不泽（四）
＃瑶哥放毒期ooc预警
＃依旧短小
正文
客栈很清净，房梁上落了些许浮尘，雕花镂窗中漏出绿意，一派葱郁生机。
金光瑶低顺了眉眼，手下算珠“啪嗒啪嗒”清脆的声响不停，停后持笔蘸墨，在账本上记上一画。蓝曦臣坐在一侧，阿瑶看账本，他不露声色地偷看阿瑶。
金光瑶略一偏头，他便将茶盏递去，瓷沿磕在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，蓝涣轻声道:“阿瑶喝水吧，润润喉咙。”温润如同三月轻拂柳絮的风。
金光瑶笔下一顿，仍继续写着，并不搭理。
蓝曦臣抿抿唇，也不多言语。但依旧不时递去一碟小点心，或一盏香茗。
金光瑶出神时，想了想。这大概是第六天了吧。他在入住的客栈中寻了份账房的差事，每日算账时蓝曦臣便如此这般坐在一旁；有时薛洋砸了摊子，不及他到，蓝曦臣便先行一步赔了银子，也仍是和熙地笑着，抹额一尘不染。
记完今日最后一笔账，金光瑶放下笔，仔细擦净了砚台上的墨滴，忽开口道:“蓝曦臣，你这是何必。”语气平淡，一时听不出喜怒。
蓝曦臣愣了一下，没想到他会主动与自己讲话，但也迅速反应过来，垂眸道:“我……对不……”
金光瑶哼笑一下，打断了他。
“你坐在这儿，做着这些事，泽芜君，你是歉疚吗？”金光瑶道，悠悠站起身子，似笑非笑。
蓝曦臣一时说不出，只是呆呆坐着，有些失神的样子。
窗外有老鸦聒噪不休，嘶哑难为听，金光瑶将手撑在案上，琥珀色的茶水漾起一圈圈波纹，捣碎了倒映着的室影。
金光瑶忽然倾身向前，几缕发丝软软地覆在蓝曦臣侧颜上，有些细细密密的痒。
蓝曦臣心下一动，抬头对上金光瑶的眼眸。
那里面有他的影子，有些黯淡了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肩上忽然有些微凉，蓝曦臣才察觉金光瑶将食指轻抵在他的左肩骨上。他的手指泛着凉意，却很是舒服。
然后食指极慢地滑下，滑过锁骨，最后停在心口处。
“阿瑶……”蓝曦臣轻喃，感觉他的食指像一条细长的小蛇，盘绕在他心口处，吐着红信。
突然，小蛇猝不及防咬住他心脏的要害，收紧细长的身体，痛感蔓延到五脏六腑，蓝曦臣微微睁大了眼睛。
金光瑶用力戳着他的心口，眼底晦暗不明，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，带了凉讽的意味。
没有灵力浮动，只是用力戳着，却也极痛。
他当初应也是如此吧。
蓝曦臣脸色发白，似是回想起什么不堪回忆的往事。观音庙，琴弦，断臂，棺材。
自始至终一腔深情，却终究是辜负了的。
今天自习时忽然出现的脑洞，然后自己戳了一下心口，发现真的很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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